阮箏的溫聲細語大大撫平了衛平侯的焦灼內心,看著滿是疲憊還要安慰自己的母親,衛平侯內疚地濕了眼眶。
他想起一門心思隻為娘家著想的袁氏,第一次對自己這些年來無條件的包容產生動搖。
女子向著娘家是難免的事情,可既為人婦,為人母,便也該為他們的小家好好計上一計。袁氏卻一次又一次地讓衛平侯失望。
阮箏看著兒子,緩聲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隻一點,彆再讓你媳婦跟娘家往來了。這些年的扶持,還有公中的虧空,就是我不說,你心裡也有數。我們衛平侯府對袁家不薄,彆說沒有恩情,就是天大的恩情也該還完了。”
衛平侯神情一肅,道:“兒子記下了。”
等到衛平侯退下,正堂之中隻剩下主仆二人,阮箏平靜的神情終於破裂了個徹底。
手掌重重地砸在靠手上,碧綠剔透的玉鐲應聲而斷。
她睜開眼,眼中跳躍著怒火:“一群自私自利的蠢貨!”
雲因忙上前捧起阮箏的手,小心翼翼地取下玉鐲,幸而沒有什麼事,她鬆了口氣,道:“娘子消消氣,為這些人氣壞身體不值當。”
雖然衛平侯是雲因帶大,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和自己的娘子相提並論。
尤其是衛平侯屢次因為袁氏忤逆阮箏,雲因現在是怎麼看他們都不順眼。
“大郎君的墨寶丟了便丟了,總歸是有辦法處理的,娘子又何必給那些破落戶麵子?”雲因拿起邊上的小錘子,給她捶腿。
阮箏冷笑一聲,這話倒是真的。
既然袁家不要臉,她還給他們留什麼麵子?
“你去,盯著袁氏。她若是派人回了娘家,就放出袁大郎丟失大兄墨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