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強我弱,自然是走為上策。
以卵擊石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衛珍緊緊挨著阿姊,漆黑的眼眸盯著還在試圖和魏王攀談的二皇子。
阿姊說的對,一個人隻有自身強大起來才不會為人所欺。就像祖母那樣,聖上和皇後見了她都是敬重有加。
焦灼與憤恨就像是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衛珍的內心,曾經荒蕪的土地上如今依稀可見嫩芽生長,忽然一個小小的念頭破土而出。
衛珍想:如果她不像阿姊那樣有著文武雙全的天賦,她該怎麼去保護阿姊和大母?
難道,她要一輩子躲在她們的羽翼之下嗎?
如果大母死了,阿姊走了,她是不是又會回到阿娘的掌控之中。
雜亂的念頭侵占衛珍的腦子,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人。
魏王忽然偏頭,銳利的目光精準無誤地落在來人身上。
“閉嘴。”他道。開口的聲音竟有些喑啞。
衛瑾觀察入微,自然第一時間察覺異樣,回頭一看,蒼白如紙的麵容頓時綻開大大的笑容,喊道:“大母!”
阮箏拄著龍頭拐杖走來,看著十分老氣的藏藍色深衣大袖並未減損她的美貌,反倒令她周身威嚴愈深,每走一步,便讓二皇子和二皇女心中打鼓。
他們雖然年幼,可也知道阮箏的威名。
當年,就是因為她,先帝才會親口封阮符之女為太子妃!
阮箏是陪先帝打天下的大功臣,有著對當今聖上都不用行禮的殊榮,自然不必向二皇子等人行禮。
她將兩個孫女摟到懷中,摸摸這個腦袋,揉揉那個臉蛋,撫平了孩子們的不安,這才看向麵前幾人。
高隱不由自主抿了抿唇,然而,阮箏看也沒看他,隻對神光公主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