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今日不同往日。
阮箏給了兩個孫女一個安撫眼神,就沒管侄女兒子他們,讓雲因扶著她徑直往殿外走去。
在幾十年前,高家還未入主平京的時候,皇宮是阮箏幼年時期最常來的地方。
她的姑母是前朝皇後,因為和蕭帝多年無子,夫妻二人對阮箏視如己出,甚至有動過想要封她為公主的念頭。
“阿因,你說他為什麼要回來?”
阮箏站在城牆上,手指一寸寸撫摸過磚石。涼風拂麵,吹散了本就不多的酒氣,也讓她的話語在風中滾了又滾,平添幾分悵然。
雲因輕聲道:“左右與咱們無關。與其多番提防耗費心神,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阮箏笑了笑,道:“你說的對。”
高隱回來的也好,在平京總歸是比在邊關好操作許多。
屆時她為神光和阿希鋪路,依舊是少不了他那一環的。
如此想到,她有些後悔,玩笑道:“早知道這樣,就同他服個軟了不是?被下麵子就被下麵子,麵子能值幾個錢。”
雲因被她逗笑,順著她的話一本正經道:“是啊,高七郎向來脾氣好,又有耐性,吃軟不吃硬,說不準往後有事求他頭上,還能看在從前的走動麵子上幫我們一把。”
阮箏撚著手中的粗糲砂石,淡淡一笑。
“求人不如求己。”
那二十萬的兵權,怎麼說也是有她一份的。
若不是前世她死的倉促,衛平侯府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落到那種境地。
連個挽回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