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確實累了,還好雲因早就讓人將院子打掃收拾乾淨,該準備的也都準備齊全。
熱水一桶接一桶地送到西院,衛韶沐浴更衣之後,隨意披了件深衣,踩著木屐來到自己的書房。
他外放幾年,西院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書房也是如離開前一般上鎖著。
但衛韶臉上不見半點笑容。
他盤腿坐在軟席,將母親所說從頭到尾地細思一番。
如果母親得來的消息準確無誤,那麼衛祥,恐怕是袁家在十年前就下好的一枚棋。
當然,林家也不清白。
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情。
衛韶習慣用最大惡意揣測旁人,尤其是這樣大的恥辱,若是泄露出去,隻怕衛平侯府在近十幾年都是平京津津樂道的笑柄。
說不定他阿耶都要被氣得從棺材出來!
他們衛平侯府,竟然白白給親家養了十年的兒子!若不是阮箏發現,隻怕再過不久衛平侯就要上奏請封世子!
到那時候,他們衛家祖祖輩輩打下的家業,豈不是都要落到袁家手中?
想到這,衛韶簡直怒極反笑。
若不是怕影響到兄弟之間的感情,衛韶真想好好問問兄長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是要原諒袁氏,留下衛祥,也不該欺上瞞下,背著母親對外宣稱衛祥與衛瑾是親生兄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