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家,便是婆母要讓大著肚子的兒媳候在廊下立規矩,誰又能說什麼?
盧氏和安陽郡主是一片孝心,卯足了勁在阮箏麵前表現自己,可她們忘了,阮箏是征戰沙場的人,對腳步聲最為敏銳,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驚醒。
“讓她們進來吧。”阮箏歎了口氣道。
天還未徹底亮起,雲因先在點了幾盞燭燈,再去請盧氏和安陽郡主進來。
兩人一前一後,安陽郡主雖然心裡瞧不上盧氏,但麵上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她跟在盧氏身後,向婆母行禮問安。
比起一身鮮豔的安陽郡主,盧氏的打扮很是樸素,恭敬道:“阿家今日怎麼醒的這麼早?可要再睡一會兒?”
兩人現在還未意識到是自己吵醒的阮箏。
阮箏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就嗬斥兒媳,揉了揉額角道:“年紀大了,也睡不著。到是你們,年紀輕輕的,能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犯不著日日來我這裡。”
她說得已經足夠委婉。
奈何一個老實巴交,一個興致勃勃,壓根沒聽懂阮箏的話外之音。
安陽郡主笑道:“離家好幾年,兒媳和三郎不能侍奉在您的跟前,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阿家就給兒媳一個孝敬您的機會吧。”
阮箏忍無可忍,歎氣道:“不用,你們不來我還能多睡會兒!”
一句話令兩人愣在原地。
還不等盧氏後知後覺惶恐,雲因便替主子解釋起來。
她溫聲細語,又一貫是沉穩可靠的形象,加上多年老人了,不論是盧氏還是安陽郡主都對她敬重有加。
兩人這才明白過來,一時間羞愧難當。
阮箏沒忍住笑,目光在盧氏身上停留片刻,想了想道:“我昨兒忘記了吩咐廚房,正好,阿盧你幫我把這菜譜拿過去,讓廚房以後每日都按著上頭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