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起身去找祖母。
雲因正從房裡出來,看見衛瑾,還有些詫異:“坐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大娘怎麼也不去歇一歇?”
衛瑾道:“我......有事想找大母,雲媼,大母已經午憩了嗎?”
雲因道:“還沒呢。”
她領著衛瑾進屋,阮箏剛沐浴完,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難得沒有盤起,而是濕答答地垂在身後。
雲因是正準備出去拿乾布的。
阮箏坐在炕上,自己和自己對奕,手裡還捏了一枚黑子,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道:“阿希過來了?坐吧。”
衛瑾一愣,大母......早就猜到她要過來嗎?
她沒有問,脫了木屐坐到炕上,仔細觀摩由棋局。
高門貴女所擅長的琴棋書畫,衛瑾是一竅不通。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還算過得去的書法。
衛瑾看不懂棋局,隻隱隱察覺黑子殺氣騰騰。
“看不懂也沒關係。”阮箏笑道,“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想問大母的嗎?”
“我......”
正好雲因拿來了乾布,衛瑾接過來,挪著膝蓋坐到阮箏身後,替她一點點擦乾發尾的水珠。
衛瑾由衷感歎道:“大母的頭發又黑又厚,好美。”
阮箏看著比同齡人年輕,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這一頭烏發。
這是家族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