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箏曾親眼目睹曾祖、祖父、大母、阿姑、阿耶......諸位親人的離世,悲傷至極整整三日未進米水。
有時候,語言的寬慰太過蒼白。
隻有親身經曆,方能體會一切。
“大母身體還算硬朗,可以再陪阿希幾年。”阮箏微微笑道,真是一個傻孩子。“話說的好好的,便為還未發生的事情難過。與其這樣,倒不如想想,如何儘快獨當一麵,趁著我還在世,讓我瞧一瞧你的風采。”
“如此,我也算是無憾了。”
兒子不成器沒事,她還有孫子孫女。
她的孫兒,每一個都是無瑕玉璧,皎皎生輝。
衛瑾心道:是了。與其在這傷春悲秋,倒不如去做些提升自己的事情。她要儘快成長到獨當一麵,這樣才不用祖母為她費心。
腦海中忽然掠過一道白光。
衛瑾糾結地望著阮箏,想到先前偶然撞見魏王翻牆而入的場麵。
莫非,魏王是因為大母,才去接近的安王?
阮箏沉吟道:“你說的,也大差不差了。”
衛瑾心跳如擂,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裡話,不禁羞赧低下頭。
非議長輩私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與他,做了一個交易罷了。”阮箏說著,輕輕撫拍衛瑾的後背,“有些事,等時機成熟大母自然會告訴你。至於現在,你專注做好自己手裡的事兒就夠了。”
衛瑾收起腦海中的萬千思緒,恭聲道:“是。”
她走出停月齋,宴會在即,還有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需要和盧氏她們商量。
絲毫不知,她離開之後,停月齋的不速之客再次到訪。
“今日沒有茶,將就白水喝著吧。”阮箏道,取出高隱慣用的茶盞,示意他自己動手。
“來之前還聽說衛大娘子下的帖子,精美絕倫、雅致非凡,甚至還送了一小袋珍珠做見麵禮,大氣不得了。”高隱看了一眼已經涼透的白水,“怎麼你過得這樣儉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