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還不算,這麼多人看著呢,他竟然開始撕扯錢申的衣襟!
吸氣聲此起彼伏。
阮箏彆過臉,阮符道:“沒什麼好看的,你去後頭坐著吧。”
眾人隻見一抹殘影閃過,原來是一塊帕子。
曹顯把帕子奪了,喘著氣塞袖子裡,又往錢申臉上呸了一口。
“下作東西!”
東西被奪,錢申也繃不住了,一個翻身把曹顯壓在地上,他是讀書人,比曹顯這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侯爺要有力氣的多。
“還給我!還給我!”邊嘶吼邊揍曹顯。
袖子裡的帕子掉了出來。
人群中,高隱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歪七扭八的“元”字。
——那是阮箏最開始學女工的練手之作。
竹葉繡的層次不齊也就罷了,她原本還想練一練自己的名字。
奈何“阮箏”二字不好寫,她就乾脆繡了阮的半邊:“元”。
偷懶偷的正大光明。
阮符和高四為此笑了她好幾日。
後麵高隱私下裡找了阮箏,哼哧哼哧道:“阿聽,你那塊帕子,給我吧?”
阮箏啊了一聲,那個時候還小,也就是六七歲的年紀,哪裡懂什麼情愛之事。
她想了想道:“不知道扔哪兒了。”
左右隻有一個元字,誰也證明不了那是她的東西。丟了就丟了,阮箏沒放心上。
毆打中的兩個人再度分開。
盧家主陰著臉道:“二位今日,實在令某刮目相看!”
曹顯和錢申都是老頭子了,按理來說盧家主是晚輩,總要給幾分薄麵。
但今日這事兒做出來,盧家主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當下讓人“送”他們各回各家。
高隱看了眼身邊的人,幾乎是從後槽牙擠出的聲音。
“去,把他們帶到......”
隨從一愣,連忙答應:“是!”
宴席恢複正常,盧家主兄弟幾個的麵子依舊不好看,盧四叔忍住怒火,露出笑容繼續招待客人。
阮箏跟在鄭玉翎身邊,準備往後院走。
忽然一個中年男子衝阮箏喊道:“阮老太君,家父因你受辱,你竟如此無動於衷!好歹你們也曾是師兄妹!”
此言一出,整個前院都靜了下來。
阮符麵色陰沉,目光如炬,直直看向開口的人。
“你是誰?”
尚書令的氣場不可謂不強大,瘦小的中年男子不由膽怯了一下,“我、我父親是錢......”
不等他報錢申官位,阮符便冷笑一聲,打斷道:“彆說你一個無名小卒,就是你父親,也不敢到我麵前來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