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君!你敢說,你沒有勾引我阿耶?!如果沒有,我阿耶珍藏多年的帕子又是作何解釋?如果沒有,永安侯又為何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阿耶大打出手?大家剛才也看見了,他們二人就是在爭搶一塊帕子!”
“而帕子的主人,就是衛平侯府的阮老太君!”
“放你他娘的狗屁!”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角落響起,是軍中的某副將,年輕時候曾協助阮箏探查敵情,那個時候他隻是個百夫長,幾十年過去,好歹也做了副將。
這句粗俗的罵聲打斷了鄭玉翎原先要說的話。
她麵色鐵青,心裡怒火不斷積壓,看得盧家主幾個是心驚肉跳。
好好的一個壽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歸根結底,還不是盧家主他們辦事不力?
盧四叔是幼子,一貫嘴甜會哄人,這種時候其他兄弟幾個就會推他出來平息母親的怒火。
盧四叔硬著頭皮走到母親身邊,低聲哄道,“阿娘消消氣......”
鄭玉翎橫他一眼,陰著臉道:“這些人是不是你放進來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也不用當官了,去莊子上種地吧!”
盧夫人心跳驟停,趕來的盧四嬸聽見這話,也差點暈倒在地。
盧四叔連忙道:“阿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這活兒怎麼會是我乾的?”
不等鄭玉翎再罵,盧四叔壓低聲音道:“阿娘,您冷靜一些。這事兒一看就是早有預謀,有備而來的。咱們不如靜觀其變,看看這混賬東西說什麼......”
鄭玉翎道:“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阮箏就算再不爭氣,也不可能乾出這種朝秦慕楚的事情,更何況,她將阮箏請來,是為了眼睜睜看著她被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潑臟水的嗎?!
副將和錢申的兒子對罵了兩三個回合,把人說得啞口無言。
錢申梗著脖子,實在沒話可說,翻來覆去還是這麼一句:“那帕子就是阮老太君的!”
鄭玉翎冷笑一聲,“證據呢?上頭是寫了阮老太君的名字,還是印了陳留阮氏的族徽?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張口就是汙蔑!若人人都像你這樣,今日拿塊舊帕子,明日拿條汗巾,在這黑白顛倒,大家都不要活了!”
錢申麵色漲紅道:“這上頭是沒有什麼族徽印記,但卻有一個‘元’字!”
鄭玉翎嗤笑道:“你倒不如在上頭繡上阮老太君的閨名,這樣還能讓人相信一些。一個‘元’,真把所有人當傻子,你說什麼旁人就信什麼?”
錢申冷汗直流,結結巴巴道:“阮一分為二,便是元......”
話沒說完,鄭玉翎就笑起來。
阮箏忙道:“你小心點,可彆笑岔氣了。”
鄭玉翎笑聲一滯,剜了阮箏一眼。
不爭氣的東西!她當初要是嫁給高隱,而非衛秉文這個短命鬼,這種下九流的東西又怎麼敢到她麵前放肆?
阮箏不知道鄭玉翎在心裡罵她,隔著人群,與那個高大男人遙遙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