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因道:“是。”
偏房如今就阮箏和盧氏二人,仆婢全部守在外頭。
阮箏看了眼這個兒媳,見她戰戰兢兢,不由一哂,“阿盧,你覺得永安侯世子妃過來是為了什麼?”
盧氏小心翼翼道:“她莫不是想要求阿家,讓紀王妃同紀王和離?”
阮箏淡淡道:“你覺得可能嗎?”
皇家的兒媳,隻有病逝,哪兒來的和離?
盧氏自知說錯了話,默默低下頭,“兒媳愚笨。”
阮箏搖了搖頭,算了,好歹有個孝順的好處,不然真是看一眼都生煩。
很快,永安侯世子妃被雲因領了過來。
阮箏聽見了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阿宜這會兒應該已經進新房了吧?隻可惜阿蘊不在,和衛珍恰恰相反,她最喜歡這樣熱鬨的場麵了,甚至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想到遠在琅琊的小孫女,阮箏眼底浮現一抹惆悵。
永安侯世子妃一進來便朝阮箏跪了下去,雙眼紅腫,哽咽道:“阮老太君,晚輩實在無路可走了,求您救我小女一命吧!”
阮箏冷眼看她,淡淡一笑道:“如果老身沒記錯的話,老身與你們曹家,可是有恩怨的。”
永安侯世子妃哭聲一頓,心有不甘地哀求道:“可是、可是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如果阮箏願意出手的話,她的大娘就不用在紀王府受苦了。
阮箏歎了口氣,“是啊,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永安侯世子妃心中一喜,以為阮箏心軟了,可沒想到她接下來潑了自己一盆冷水。
“當年,我也是紀王妃這般年紀,你家翁的父親非要逼我從母過來勸說讓我嫁給先帝,以至於我從母鬱鬱寡歡、氣絕身亡。我阿娘早逝,從母便是我第二個母親,自她病逝後,就再也沒有長輩心疼我了。”
阮箏冷冷地看著永安侯世子妃,哪怕從母已經過世幾十年,她也忘不了當時絕望的心情,“你家翁是我外弟,按理來說也是親戚,你既然求到我麵前,我也不好回絕。可是,你們曹家趨炎附勢,慣會背後捅刀子,我可不敢再幫出個白眼狼出來。”
盧氏在一邊兒聽得是心驚肉跳,阮箏鮮少會這樣刻薄絕情,看來是厭惡極了這曹家。
永安侯世子妃哽咽道:“家翁已經知錯了,求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