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提前打聽了,這裡離醫院還要坐四個小時的汽車。
正想去汽車站,就看到火車站外有一個醒目的大橫幅上寫著幾個大字:接宋墨的家屬溫可馨。
溫可馨頓時想起來,難道是張斌聯係部隊派人來接站了?
她急忙走過去,看到舉橫幅的人都是穿著綠軍裝的軍人,頓時感覺無比親切。
“同誌,我就是宋墨的家屬溫可馨,你們是不是來接我的?”
一位年紀不大的軍人看到她眼圈頓時紅了,激動地說:“嫂子,我叫張山,是宋營長的警衛員。聽說嫂子來了,我找了幾個人來接你。嫂子跟我們走吧,外麵有車。”
“兄弟,宋墨怎麼樣了?對了,你就不怕認錯人?”
張山興奮的臉頓時變成苦瓜樣,神情沮喪地說:“嫂子,宋營長一直昏迷不醒,感覺氣息越來越微弱......換衣服的時候,我看過營長內衣兜裡珍藏的嫂子相片,嫂子比相片上長得好看,我不會認錯。”
聽到這話,溫可馨心中震驚,宋墨竟然把自己郵寄的相片時刻帶在身上。
眼淚情不自禁地流出來,“兄弟,他傷到什麼地方了,快帶我去看他!”
張山邊走邊說:“營長傷到頭了,他是為了救幾個戰士才被彈片擊中腦袋受傷的。嫂子,我帶你去坐車,千萬彆急,還要坐幾個小時車......”
四個多小時以後,一行人才走進了病房。
消毒水味撲麵而來,病房不大,卻顯得很乾淨。
病床上躺著一位容顏憔悴,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男人頭上包著紗布,有一處地方還透出刺目的殷紅色血跡。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可能認不出來,病床上的男子就是宋墨。
他明顯瘦了不少,臉色青灰,胡子拉碴。
仿佛人到暮年,沒有了朝氣,更沒有了生機,仿佛木雕泥塑相仿。
溫可馨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男人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宋墨。
張山沉重的語氣說:“嫂子,醫生說如果不發生奇跡,營長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