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柔然人如此行事也是迫不得已......
生長在草原之上的柔然人本就沒有能力去營建大型攻城軍械......再加上此次西撤的柔然人本來是帶著興高采烈準備回家的,沒有人會料到自己竟然會在金城之下進行這樣一場艱苦的攻堅戰......
艱苦......
是啊,此時忙碌在城下的柔然人對這一點是心知肚明,雖然此時的頭頂已經沒有了北軍的流箭,但此時戰場上的安靜更容易讓人奔潰......
城牆之上的北軍像是看熱鬨一樣毫無動靜,而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來來回回進行著微小的努力,像是蚍蜉想要撼樹一般可笑......
此時的柔然人甚至都好像能感覺到城牆上的北軍此時正在譏笑嘲諷著自己......
而往來於金城之下與遠處小山之間的柔然兵馬更是極大的耗散著自己全身上下的氣力......
柔然兵先是驅馳著戰馬來到距離城牆幾百步之遠的小土山處,然後翻身下馬,然後抽出布袋子,然後快速刨裝著土塊石子,然後飛身上馬,然後驅馳著戰馬朝著金城而去直來到城牆之下將布袋子裡的土塊石子等拋於城下......
對於一個普通的柔然騎兵來說,強度如此之高的一來一往才是自己對金城攻勢的一次弱小貢獻......
隨著光陰緩緩流逝,不知不覺的,柔然兵已經麻木,目光中早已沒有了光采與神色,隻像一個個機器一樣無情運轉在金城之下。
呼哧呼哧——
奔騰來往的戰馬因為勞累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兵士亦是滿臉疲憊,可金城之下的土方作業卻像是兒戲一般並沒有產生多麼大的變化......
柔然兵驅馳著自己坐下的戰馬,像忙碌著的小螞蟻一般往來不停。
遠處觀望著這一切的處羅可汗焦急萬分,竟然不能安坐一刻,很多時候都在焦急的打轉或者惆悵的遠望......
但沒有辦法,沒有攻城軍械的柔然人隻能采用這樣原始的方法,隻能期待著自己一次又一次不停歇的努力最終可以獲得成功。
唉——
處羅可汗亦是暗自歎息一聲,陳珂與處羅可汗,北軍與柔然人的兩個統帥,隔著這一方天地之間遙相惆悵,各自歎息著。
嘩啦嘩啦——
突然,有柔然軍中一名小首領來到處羅可汗身側。
“可汗......”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