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唰——
隨著兵士收刀上前,黎叔的遺體便被緩緩抬起,抬出了客棧房間。
在黎叔的屍首經過魏平安身邊的時候,魏平安忍不住再看一眼,隻見此時的黎叔由於變換了一個動作,嘴角若隱若現的微笑已是不複存在,黎叔耷拉著自己的腦袋,便就完全像一個客死他鄉的老者一般散發出無儘的淒涼。
唉——
魏平安的心中不禁歎息一聲。
那日臨州城中酒館裡,魏平安與黎叔應當隻有一麵之緣,但黎叔身上散發出來的穩重,散發出來的令人心平氣和的感覺至今仍是清晰可感。
“想不到,這老家夥竟然有如此大義!”
魏平安心中暗自想道。
這樣的話,魏平安打死也不敢說出來,於是魏平安隻能在內心深處輕輕感慨著。
魏平安不由得轉過身子,最後再望一望牆壁上的鮮紅色的字跡。
“若非痛極誰願死,我與北胡不共天!”
魏平安眼神輕動,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抖動著。
魏平安不知道這個老者與朝廷究竟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單從這首反詩上來看,似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唉——
魏平安再歎一聲,踱步出了客棧。
......
片刻之後,任安的府衙之中,任安,任宇,魏平安三人坐定。
嘩啦啦——
昏黃暗淡的燭火搖搖向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極儘所能的對抗著寂寥的長夜,幾點昏黃不足以映襯整個大廳,隻是稍稍照耀著桌案茶幾的輪廓。
任安任宇魏平安三人麵色鐵青,想吃了蒼蠅一般想吐又吐不出的神情。
魏平安將自己的右手搭在自己右邊的桌案上,手中把玩著已然冰涼下來的茶盞茶碗......
“現在,暴徒三人,一人暴斃,甚於兩人一定已經走脫......”任安終於開口,“現在我們怎麼辦?”
“伯父......”任宇欲言又止。
“說吧,今天我們三人暢所欲言,就是要議出個所以然來!”任安說道:“我代表著橫濱官府,宇兒代表著的橫濱軍界,而魏大人呢,代表著橫濱以外的其他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