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早該習慣的。
閉了閉眼,蘇意歡拿出一張黑卡:“那我出一千萬。”
那個女人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意歡和她手中的黑卡。
蘇意歡緊繃著唇,將卡放在櫃台上:“刷卡吧。”
就在這時,盛衡淵終於開了口:“一千一百萬。”
頓了頓,他淡漠的補上一句:“不管她出多少,我都加一百萬。”
他的目光落在蘇意歡臉上,沒有一絲尷尬難堪,隻有隨意和漫不經心,就像她在他心裡的分量一樣輕飄飄。
蘇意歡明白了,他不願意她買下這戒指——無論是為了跟她對著乾,還是為了討好他那位女伴。
砸錢她是砸不過他的,她拿出的這張黑卡也是屬於盛衡淵的,哪怕她真拿得出這筆錢,這家店也不敢得罪在滬市隻手遮天的盛七爺。
她抿了抿唇,雙手交握在一起掩飾指尖的顫,放低姿態開口:“盛先生,這枚戒指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麻煩您割愛讓給我......可以麼?”
說完,她補了一句,語氣卑微:“您可以給您的女伴換一樣禮物的,這裡還有很多戒指,不是麼?”
她沒有挑明兩個人的身份,也服軟到了極致,隻希望他能在這件事上讓一讓。
拿不回這枚戒指,媽媽不會同意做手術的,她一直覺得愧對爸爸,沒能在車禍的時候保護他,甚至連結婚戒指也弄丟了......
把戒指拿回來,媽媽說不定還能有一些求生欲。
蘇意歡神色更乞求,可盛衡淵見狀,卻是冷笑。
“我們倆沒什麼交情,所以你也沒資格讓我割愛。”
他直接拿出黑卡,乾脆利落刷卡付款,將那熠熠發光的藍鑽戒指帶上女人中指,牽著她毫無眷戀離開。
蘇意歡看著兩人背影,眼圈忽然紅了。
那是她父親送給她母親求婚的戒指,卻被他的丈夫用來討好彆的女人......
這三年低眉順眼予取予求的討好,算什麼呢?
她這個“盛夫人”,在他眼裡是沒資格也沒交情的。
蘇意歡低下頭掩去眸中那一絲紅,也沒理會店員推銷彆的戒指的議論,慢慢走了出去。
她回到盛家時已經是傍晚。
有仆人正拿著背對著她盯著平板小聲議論:“天呐,這不是薑小姐嗎?她回國了!”
“怪不得少爺花一千多萬買戒指求婚,除了薑小姐誰配得上啊?”
蘇意歡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看向她們手裡的平板。
屏幕上是幾張照片,盛衡淵俯身為那個女人帶上戒指,牽著她的手出門,妥帖替她拉開副駕,笑容溫柔。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盛衡淵。
再想到仆人們說她姓薑,蘇意歡忽然明白了她是誰。
盛衡淵那位在三年前出國的白月光,薑瑜縈。
她自嘲扯了扯唇角,更覺得自己輸得夠徹底。
這三年,他沒能等到盛衡淵想起她,隻等到他的白月光回國,與他破鏡重圓。
那她這個盛夫人,想來應該也不該礙眼了。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