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滾，有多遠滾多遠......”
蘇意歡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牙關緊緊的擠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手指甲也扣進了手掌心。
路過的一名小護士觀察到蘇意歡手心的鮮血滴答在地上，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呀！這位小姐，你受傷了，快跟我過去處理一下吧！”
“不用。”
蘇意歡此時的語氣也再次回歸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有些可怕。
她眼眸紅的好像滴出血一樣，隻是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轉頭看像張醫生：“我能去看看我媽媽最後一麵嗎？”
“當然可以了。”
無論他是一個多麼惡劣的人，但在這種請求上，張醫生也沒有辦法拒絕半分。
何況再說了，盛衡淵站在這裡，他又敢說任何一個“不”字嗎？
蘇意歡隻感覺自己周身的氣力都被抽空了，腦子裡也是昏昏沉沉的。
等蘇意歡回過神來的時候，雙膝就已經跪在了病床旁邊冰冷的地上。
麵前的母親依然是沒有任何動靜的蒼白，雖然麵容還算是安詳，可蘇意歡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
她看到這手指一寸一寸的撫摸著母親的皮膚，就好像是在奢望，這樣的徒勞，能夠讓她從死寂當中再次醒過來。
不知道摸了多久，蘇意歡也好像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晶瑩剔透的淚珠才奪眶而出。
眼淚好像是無止境般，在蘇意歡臉頰上滾落，在重重地砸到地麵上。
但無論多少顆眼淚都沒有辦法在地麵上積攢起小小的水窪。
就如同蘇意歡永遠失去的母親，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