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場布置還是整體構局顏色,邊角料都掐著藺老的審美。
蘇眠第一次見到藺老,是在驗收成果的下午,對方一頭銀絲,穿中式正裝,拄著拐杖,身體似乎不大好,但精神矍鑠。
是個五十多歲的帥爺爺。
“你就是小蘇吧,你做得非常好,我很滿意,”初次見麵,藺老給蘇眠帶了份見麵禮。
錦盒裡裝著一對耀眼的翡翠鐲子,通體戳著寶石,一看就價值連城。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已經收了尾款,一筆不菲的費用,如何還能要別的東西。
藺老看向畫展,工作人員將畫作掛上去,燦金的陽光從窗戶躍入,照在鑲了金框的畫上,他眉目變得溫和。
“我女兒病入膏肓,她也喜歡你的設計,特意叮囑我要把這鐲子送給設計師,我可不敢擅自替她做主收回,你就當是一個臨終患者想表達自己的謝意吧。”
蘇眠就不好意思再拒絕,“那今後您還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一定。”藺老眼底盛滿笑意。
畫展結束之後,藺老要請她吃飯。
蘇眠還沒拒絕,薄宴沉的“騷擾”電話就持續不停打進來。
她避開人,接聽,“薄總,你看看日期,現在是周末。”
“奶奶有東西要給你,馬上回來。”
他語氣冷硬,最近都是兩地奔跑,有時隻能在分公司見到她,其餘時間她跟人間蒸發一樣。
蘇眠眼皮跳了跳,答應下來,轉頭跟藺老道,“藺先生,我有點急事很抱歉不能陪您吃飯了。”
“男朋友嗎?”藺老挺會猜。
蘇眠,“不是,公司老板,周末喊我去加班。”
“那你老板不厚道,以後你跳槽,可以來我這兒,藺家人脈廣,什麼樣的工作都能提供。”
“謝謝,”蘇眠匆匆道謝,然後告辭。
她答應過奶奶,周末都在家休息,萬一薄宴沉捅出去,她要上黑名單了。
火急火燎地趕回去,擰開門,看到臉色陰沉的男人。
“老夫人讓你給我帶什麼了?”她喘勻氣,連口水都來不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