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老師給了他一隻棒棒糖,他藏起來沒吃。
特意讓司機把車子停在品牌店,用零花錢給媽媽買了項鏈。
男孩憧憬著媽媽看到,會很高興。
而當他把鮮花和糖果項鏈拿出來,媽媽熱淚簌簌而下,抱著他,“小黎送的,媽媽都喜歡。”
溫婉清秀的笑臉,深深印在他腦海。
後來,一場災難徹底打碎了美好,他渾身燒得滾燙,蜷縮在後備箱,安靜痛苦地等死。
他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影看不清五官,那些人說話沙啞難聽,都不如他媽媽的聲音溫柔。
長久的昏睡和病痛折磨,他記憶像腐爛的木頭,被泡得發脹發麻,然後不再清洗。
直到有一天,他感染鼠疫,瀕臨死亡。
“染上了?用上藥死不了就行,給他植入那枚芯片,看看效果。”
等他醒來,世界就變了。
他變成了厲尋。
厲尋耳膜鼓噪,睜開眼看到白色的病房。
“別動,你剛昏過去了,醫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你身上這麼多陳年舊傷,都是誰打的啊?”
黎文錦握著他的手,小小的手掌變大,掌心都是粗糙的繭子。
這些年,小黎吃了太多苦。
厲尋冷著臉,“我沒時間陪你耗。”
掀開被子起身,他走得決絕。
病房外,保鏢神色焦急,“先生,小姐不見了。”
厲尋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沒用的東西,看個人都看不住,趕緊去找。”
黎文錦出來看到他暴戾的一麵,隻覺痛心疾首,這孩子小時候多聰慧善良,現在卻誤入歧途。
“別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兒子,”厲尋察覺目光,轉頭冷笑。
無論他說什麼,黎文錦都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