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
聲音顫抖,手腳不受控製的發冷,薄宴沉踉蹌過去,徒手去挖石塊。
趙苛跟過來,忍不住想哭,去拽老板,擔心頭頂會再次坍塌。
承重牆倒了,廢棄工廠這一塊搖搖欲墜。
薄宴沉失心瘋似的,眼底猩紅,身體的疼已經取代不了心裡,他呼吸都在顫抖。
直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宴沉。”
輕輕的,羽毛一樣,像夢境,薄宴沉不敢回頭,仍舊在不停的挖。
趙苛根本拉不開,哭著說,“老板你看看後麵,太太沒事,好好的呢。”
他跟聽不到似的。
自製的手榴彈威力不大,還有弊端,在半空就炸了,蘇眠離黎太太近,首當其衝,不顧危險把人拽出來了。
可是厲尋卻埋在下麵。
薄宴沉挖開一塊石頭,看到一隻血手,他顫巍巍握住。
蘇眠把黎太太交給趙苛,輕柔地拍了下薄宴沉肩膀,“老公,你乾嘛呢?”
薄宴沉的目光虛無縹緲的落在她臉上,死死盯著她的眼,仿佛在確認。
“老公,我沒事,爆炸的時候我已經避開了,”蘇眠溫柔摸摸他的臉,“臟兮兮的,好可憐啊,回去洗個澡就乾淨了。”
薄宴沉,“眠眠?”
“是啊,你握著的,是厲尋的手。”
蘇眠剛說完,薄宴沉甩開那隻手,轉而把她箍進懷裡,滾熱的胸膛都在顫抖,心臟跳得沒有規律。
厲尋從碎石塊下往上看,恰好看到他們擁抱。
他手痛,渾身痛,“能不能先把我挖出來再抱。”
他們這樣,跟在別人墳前蹦躂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