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公寓是薄宴沉找的地方,很安靜適合養傷,凝香燒了水,把藥都分裝好,擺在小托盤裡送進來。
“先生,吃了藥,過半小時再吃飯,”她把東西放下就退出去,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
厲尋皺眉,看著門被關緊,是剛才把她推開,她不開心了?
苦澀的藥片放在嘴裡,以前餐盤裡會有蜜餞,今天沒有了。
厲尋心情複雜,將藥咽下去,等了很久,也沒聽到凝香來敲門。
他在等什麼,自己也說不清,總之那種別扭的感覺亂的像麻繩。
廚房裡砂鍋裡還燉著湯,油煙機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音,但廚房沒有凝香。
他眼神四處看,心頭一緊,下意識轉動輪子朝凝香的臥室去,門打開,沒人,床上很整齊,行李箱的衣服都工整的擺在箱子裡,沒有拿出來。
但衛生間隱約有水聲。
他過去,即便跟著藺季鬆做儘惡事也養成了紳士有禮的性子。
“你在裡麵乾什麼?”厲尋語氣硬邦邦的。
門後悶哼。
他皺眉,聞到了血的味道,恍惚想起來把她推開的時候,她神情就不對勁,還一直把手避在身後。
“開門!”
幾秒後,凝香打開門,血腥味更重,地上幾滴鮮紅。
他呼吸發緊,繃著臉問,“受傷了怎麼不說?”
凝香把手背在身後,“隻是劃了下,剛才已經消毒處理了,塗上藥包紮就行。”
他語氣強硬,不容人拒絕,“伸出手我看看。”
拗不過他,凝香手心舒展,暴露出掌心的傷口,皮肉翻卷......
家裡的醫藥箱不夠全麵,厲尋轉頭給薄宴沉打了個電話,“讓你的人給我送些好的外傷藥,儘快,二十分鐘內送過來。”
薄宴沉問,“你把自己從輪椅上摔下來了?”
“不是,是凝香。”
“哦,那你急什麼。”
厲尋喉結亂滾,“你這麼沒人性?”
“你有人性你把凝香當什麼了,小姑娘伺候你,你說句謝謝了嗎?拽的二五八萬,她受傷,我這就讓人送她去醫院。”
說完,薄宴沉安排了趙苛去接人,直接把凝香送到醫院,清創好包紮,但沒把人送回去。
厲尋等了半夜,仍沒見凝香回來。
他忍了忍,終究手有自己的意識,給薄宴沉打電話。
“你把人弄哪兒去了?”
薄宴沉覺得他真該被治一治,“她沒回去嗎?這我不清楚,趙苛把人送到樓下,沒回去的話可能是想通了,不想伺候你這難纏的臭石頭。”
蘇眠睡得迷糊,翻身抱著薄宴沉,問,“誰是臭石頭?”
厲尋在這邊氣得心口疼,“好了,別打擾蘇眠睡覺了,先掛了。”
薄宴沉看著黑下去的屏幕,輕笑,裝什麼,明明關心得要死,還假裝不在意。
早晚得吃愛情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