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禹把那枚戒指給她的時候,她渾身一僵,看著戒指發呆。
這肯定是霍聞璟讓人送來的,她本以為霍聞璟會恨她入骨,可他又是讓人送身份證,又是送這枚戒指,似乎已經雲淡風輕了。
人最怕的不是被怨恨,而是被遺忘。
她的指尖抓著這枚戒指,放在掌心仔細端詳。
她瘦了許多,手指看著都細細的一根,仿佛一折就會斷掉。
淩禹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沒有搭理,繼續盯著戒指發呆。
這是兩人這幾天的相處模式,淩禹想跟她說話,都被她無視。
薑鯉能下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出院,而且還是她自己去辦理的出院手續。
淩禹跟在她身後,不放心的問,“你之後打算住哪裡?如果沒有去的地方......”
但薑鯉直接頭也不回的坐進了出租車裡,隻有淩禹一個人在外麵。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輕輕歎了口氣,這人要是生氣了,許久都哄不好的。
薑鯉來到的是之前住過的酒店,她最近就打算住這裡。
打開房間的門,裡麵的一切都很熟悉,以前跟霍聞璟在這裡廝混過無數次,現在卻覺得那些記憶有些遙遠。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隻是走了這麼一段路,就流了不少汗水。
她在沙發上坐下,把羽絨服外套脫了。
最近的帝都還是很冷,她每天都跟曲意聊天,順便關注一下財經新聞。
霍聞璟的新聞很多,勢頭也很猛,聽說一個月之內已經收購了好幾家公司。
她反複盯著那幾條新聞看,結果晚上睡覺時,又夢見了薑以璋。
她很久都沒有夢見過薑以璋了,這次薑以璋不再是那副猙獰的模樣,而是托著小時候的薑鯉,正在遊樂園裡看車隊遊園。
薑鯉翻了個身,夢裡的畫麵一轉,變成了薑以璋在廣廈逃亡的視頻。
她猛地一下就醒了,額頭上都是汗水。
那個陌生的號碼果然在這個時候發來了消息。
想辦法回到霍聞璟的身邊去,不然你永遠彆想知道薑以璋的死亡真相。
這個號碼之前發來那段視頻的時候威脅過,讓她好好待在霍聞璟身邊。
她進浴室洗了個澡,穿著睡衣來到客廳,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這家酒店是霍聞璟最喜歡來的酒店,距離霍氏又很近,夜景還非常漂亮,兩人在之前的兩年裡,沒少在這裡渡過。
現在隻剩她一個人了,恍如隔世。
門口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動靜,她的心口狠狠顫了一下,扭頭看過去。
屋內的燈光一瞬間大亮,她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