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澈站直了身體,說了聲走了,便邁著長腿離開了病房。
“全身上下,就剩下那嘴最硬了——”
*
“夏夏,夏夏,你聽到我說話嗎?”
薑半夏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痛的夢,長長的甬道內,伸手不見五指,像是有什麼東西,硬生生被從她的體內扯了出去。
她痛不欲生,想喊,想哭,可就是怎麼都喊不出來,隻能默默無聲的流淚。
然後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樣也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她的眼前終於迎來了一次微弱的光亮。
她的耳邊似乎終於聽到了微弱的說話聲和呼喊聲,她很想睜眼,但那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呼喊聲終於清晰了不少,她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蒼白。
“夏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麵前,揮了揮。
薑半夏那有些空洞和茫然的眼珠,跟著手的方向轉了轉,終是慢慢有了焦距。
沈佳琪的臉,也在薑半夏的視線中清晰起來。
“佳琪......”
儘管這聲音微弱,可沈佳琪還是激動地抱著薑半夏哭了:“嗚嗚,夏夏,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嗚嗚......”
沈佳琪昨夜暈倒在手術室門口,醒來後就想來看薑半夏,可病房門口重重把守,她根本就進不來。
直到天亮後,她才被允許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