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那麼久了,但薑半夏想到那時候的情形,仿佛那藥的苦味還在自己嘴裡彌漫開來一樣,她的五官都皺了起來。
“那藥實在太苦太難喝了,我直接吐了出來。然後那老頭就凶我,惡狠狠的瞪著我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喝立馬就死了!”
“他本來以為我會立刻拿著碗把藥喝了,但我聽了他的話之後,反而把嘴巴閉的更緊了。”薑半夏忍不住笑道,“因為我當時想這麼活著不如死了。”
唐卿儀聽她提到老頭,就想起身詢問具體情況,但被顧言澈一把按住手,不許他輕舉妄動,並對著唐卿儀搖頭,示意他別打斷薑半夏的回憶。
人的記憶是有自己的儲存庫的,你一下子讓她回憶,也許想不起來,但是順著這個時間線或者具體的事情慢慢往下想,很多以為遺忘的事情和細節也就慢慢想起來了。
唐卿儀明白顧言澈的意思,確實是這麼個理,所以他又按捺住自己的著急坐了回去。
薑半夏也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那老頭見薑半夏這麼小一個女娃娃,瘦的皮包骨一樣,竟然一心求死,便坐在她床邊對她說:“既然你都要死了,那可太好了!”
聽到她要死,老頭竟然這麼開心:“你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是你自己要死,又不是我讓你死的,我讓你喝藥你不喝,那能怪誰。但是你剛才偷吃了我的琵琶,你是不是欠了我的人情,你既然都要死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其實我也是在幫你忙,可以讓你死的快點,沒有痛苦一點。”瘋老頭撩起自己蓬亂的頭發,邋遢的胡子遮擋了他大半的麵容。
薑半夏也看不清他具體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