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讓馮文瑞對你心生不滿，然後背後捅刀子！”
秦淑芳嗬嗬笑出聲，“原來是這事兒！”
在她看來，薄勝利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沒想到，在三泉卻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當然，這種輕蔑她不會說出來的。
喝了口水，秦淑芳抬頭看他，“那你說咋辦？”
陳啟東趕緊把目光從胸口移到她臉上。
“把馮家機械廠加進名單，省領導想去哪家，我們無權乾涉。”說完，陳啟東突然覺得自己提醒得有點多餘！
秦淑芳是誰？
人家背景深厚，公安廳長的女兒給她當秘書，背景深不可測！
自己竟用普通縣委書記秘書的視角提醒她，真是自作聰明。
轉念一想，如果不是秦淑芳在三泉，省委省政府怎麼會派薄勝利來呢？
“那要是我不加呢，會咋樣？”秦淑芳眯縫著眼問。
陳啟東咂了下嘴，“以前吳忠在位時，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這三家大企業，跟官方打交道多，尤其市裡的領導，對他們都挺客氣的。至於您嘛，看您心情了。”
秦淑芳抱臂，盯著陳啟東，“白瓊莉教你來探我底細的？”
“沒有！”陳啟東立刻搖頭，理直氣壯地說，“您的身份，就算猜不透，也能猜個大概。”
秦淑芳皮笑肉不笑地嗬嗬笑，笑得陳啟東心裡發毛，後背直冒冷汗。
“秦書記，您咋了？”
“既然能猜出我的身份，你還敢整天嘻嘻哈哈，說些混賬話，眼神還賊兮兮的。”秦淑芳臉色一沉，“你膽子不小啊。”
陳啟東撓了撓後腦勺，隨即諂媚地笑，“我就是您養的一條狗，主人哪會跟狗計較？”
他還想說，我就是塊頭大點，如果像小泰迪，早就鑽您懷裡了。
但話到嘴邊，他忍住了。
一句話，仿佛給輪胎放了氣，秦淑芳的怒氣頓時消散。
她揮手示意，陳啟東可以走了。
陳啟東立刻起身，走向門口。
臨出門，秦淑芳突然說，“下午，你先去這幾個企業跑一趟，以我的名義送文件過去。”
“明白。”陳啟東點頭。
下午，陳啟東駕車直奔龍林鎮。
理論上，他應該先去鎮政府，找管工業的副鎮長，讓他帶路去企業。
但時間緊迫，檢查組下午就到，再說陳啟東認識那幾個土財主。
他首先去了馮文瑞的機械廠。
到了機械廠，陳啟東把文件放到他桌上，“馮老板，省裡檢查組這兩天可能來咱們廠檢查，您提前準備準備。”
馮文瑞接過文件，草草地掃了一眼，眉頭緊鎖，自言自語，“薄勝利！”
“這次接待省領導的負責人是楚主任吧？”
“沒錯。”陳啟東點點頭。
馮文瑞淡淡一笑，拉開抽屜，掏出兩盒中華香煙，擺在陳啟東麵前，客氣地說，“兄弟，辛苦了。”
陳啟東明白，這是馮文瑞在暗示他可以離開了。
他也不推辭，把煙塞進口袋，“馮老板，安全生產和環保問題，您再仔細檢查下，爭取給領導留下好印象。”
“多謝提醒。”馮文瑞微笑回應。
陳啟東告彆，馮文瑞連起身送客都沒有。
對他的態度，陳啟東一點也不意外。在三泉縣，除了書記和縣長，馮大老板誰都不放在眼裡。
記得幾年前，他和幾個縣領導吃飯，一位副縣長喝多了，說了幾句難聽話，馮文瑞當場扇了他一巴掌，當時所有人都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