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轉,陳啟東那股無賴勁兒又冒了出來,“嘿,你說啥我都無所謂,被你罵幾句我還覺得挺樂嗬的。”邊說邊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秦淑芳一愣,她沒想到自己一頓臭罵,陳啟東竟然是這個反應。仔細一回想,今天早上自己確實是有點無理取鬨了。
就算是逢場作戲,昨晚自己也親口對他說了那三個肉麻的字,再加上他明裡暗裡表達的對她的愛慕之情,說自己玩弄他的感情也不為過。
隻是因為老媽讓自己回家相親這事兒,讓她煩得半夜沒睡好覺,最後把所有怨氣都撒在了他身上。
現在想想,自從到了三泉,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為自己遮風擋雨,自己的骨頭恐怕早就被劉剛他們燉成湯了。
“我不罵你了。”秦淑芳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語氣平和地說,“有件事兒,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聽到這話,陳啟東心裡暗自嘀咕,這女人也太現實了吧!用不著自己的時候,就使勁折騰自己,恨不得讓自己去廁所吃屎。
現在用得著自己了,馬上換了一副麵孔。可是,不管她怎麼發怒,怎麼無理取鬨,為啥自己都覺得她挺可愛的呢?
“昨晚上,縣城發生了一場大火。”秦淑芳眉頭緊鎖,眼神深邃,“你知道燒的是誰家嗎?”
陳啟東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昨天吳誌剛給他打了個電話,解釋了半天舀山的事情,說自己不是想陷害他。
而是楊業成發現吳誌剛偷偷跟蹤後,用了將計就計,給陳啟東挖了個大坑。現在吳誌剛的家人受到威脅,希望陳啟東出手相助。
陳啟東當時給吳誌剛出了個難題,讓他去楊業成家放一把火,算是投名狀。其實他當時想的是,事情已經暴露,吳誌剛也沒什麼用處了,現在就讓自己幫忙還太早。
一旦吳誌剛的家人真的受到迫害,他肯定會出手相助。不過,陳啟東不能確定吳誌剛說的話是真是假,是不是又想給他挖坑,所以順水推舟,給吳誌剛出了個難題。
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真的把楊業成的家給點了!
當然,這事他沒敢告訴秦淑芳,畢竟秦淑芳那直腸子的性格,一旦知道了,肯定得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不清楚。”陳啟東搖了搖頭,一臉無辜。
“平陽鎮的黨委書記,楊業成的家。”秦淑芳環抱著肩膀,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這把火,燒得真是太好了,太妙了!”
“一把大火,直接把老鼠窩給端了。”她輕輕搖頭,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陳啟東愣愣地看著她,突然站起身,走到秦淑芳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乾嘛呢?”秦淑芳斜眼向上,一臉疑惑。
“您也沒發燒啊,怎麼今兒早上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呢?”陳啟東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臉困惑。
“我問你,楊業成是不是跟劉剛一夥的?”秦淑芳雙眼炯炯有神,冷冷地問道。
“沒錯,他們關係鐵著呢。”陳啟東肯定地點了點頭,“聽說他們還有個組織,楊業成就是其中的一員。”
秦淑芳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說,這件事是咱們內部解決,還是直接上報給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