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不起劉剛,陳啟東也惹不起。
既然劉剛已經知道陳啟東摻和其中,眼下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好在劉剛沒提到,陳啟東是在晚上十一點帶著金條從酒店溜走的,不然以林薇薇對劉剛的懼怕,估計連金條藏家裡的秘密都會一股腦兒抖出來。
劉剛慢慢挺直腰板,心裡的火苗燒得正旺。
陳啟東這混賬!
又是你攪黃了我的好事!
我不整死你,天理難容!
“侯縣長,我錯了,我沒辦好這事兒。”林薇薇小聲咕噥了一句,接著又解釋說,“但是,陳啟東當時並沒答應拿走那兩瓶酒。”
“所以,後來咋樣,我也不清楚。”
“這事不賴你。”劉剛語氣平和地說,“你先回去吧。”
聽到這話,林薇薇如釋重負,趕緊逃離了他的辦公室,回到家,她糾結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陳啟東的電話。
這時,陳啟東正和秦淑芳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對著清澈的小河扯閒篇。
他起身走到一邊,接起了林薇薇的來電。
“薇薇,啥事兒?”陳啟東壓低嗓音問。
林薇薇一聽見陳啟東的聲音,鼻子一抽,斷斷續續地把剛才劉剛怎麼審問她的過程,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哎,我真怕他那眼神。”林薇薇說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陳啟東聽完,嘿嘿一笑,“薇薇姐,你放心,事情就是這樣,你沒做錯啥,我自有辦法對付劉剛。”
林薇薇一聽,心裡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那你多保重。”林薇薇小聲叮囑。
“你也一樣。”陳啟東嘴角一翹。
掛了電話,他轉身回到秦淑芳身旁。
“誰來的電話?”秦淑芳歪著腦袋,好奇地問,她看得出來,陳啟東這通電話有點不同尋常。
說實話,這麼問有點冒失,陳啟東要是想說,自然會開口,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再說,陳啟東又不是她親兒子,憑啥啥都告訴她?
“林薇薇。”陳啟東笑了笑,“我想把她籠絡過來。”
“哦?”秦淑芳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她可靠嗎?”
在所有縣處級乾部裡,林薇薇算是最低調的一個,開會時,基本不吭聲,頂多蹦出“我同意”、“我支持”、“我沒意見”這幾個詞。
秦淑芳沒想到,陳啟東下一步打算籠絡的人居然是她。
“這個嘛,難說。”陳啟東忍不住摸出煙,點上一支,語氣悠悠地說,“忠誠這事兒,挺模糊的,可靠的人有時候也會背後捅一刀,你說她不忠?”
秦淑芳挑了挑眉,沒接茬,她心裡明白,陳啟東說的是宋雅傑。
這姑娘實在不省心,幫不上忙也就罷了,還淨添亂!
陳啟東接著說,“生死關頭,忠誠不忠誠,這事兒得看人,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大義的,少之又少,何況咱們和林薇薇之前也沒什麼交情。”
陳啟東兩手一攤,一副“我也沒轍”的模樣。
秦淑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鞋尖,半天沒吱聲,現在她對林薇薇忠不忠誠的,一點也不上心,她在乎的,全是陳啟東這家夥。
要是刀架他脖子上,他會出賣主子求活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