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東發動汽車，邊往外開邊悠悠地說，“你們還聊這些？”
“你管我親戚啥時候來？”秦淑芳臉色一沉，“欠罵的嘴！”
陳啟東壞笑，“老板，你今天真漂亮。”
“你問，我養不養小蜜？”他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她衣服上的向日葵圖案。
穿上這身，她像十八歲小姑娘。
“養條狗就夠累了，還找小蜜。”秦淑芳抱著臂，望向窗外。
陳啟東抽了抽鼻子，“把狗和小蜜劃等號，我也同意。”
“滾！”秦淑芳罵了一句，手指狠狠掐他胳膊，疼得陳啟東呲牙咧嘴。
雖疼，嘴上不饒人，他笑嘻嘻咬牙說，“幸虧你不是古人，不然你就是容嬤嬤。”
秦淑芳連掐了好幾下。
“嗷。”陳啟東瞪大眼，五官扭曲，邊掐邊嘴裡模仿各種聲音，“啊，咦，哦。”
一路歡聲笑語，到了龍林鎮。
陳啟東才想起，沒問來這兒的目的。
“秦書記，來龍林乾啥？”
“龍林有老中醫，我想看病。”秦淑芳說。
陳啟東愣了，心想，龍林哪有老中醫？
“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停車，拿出手機給辛銳打電話。
秦淑芳趕緊說：“千萬彆說讓那人過來！”
今天休息，她穿著超隨意，再加上是和陳啟東私下約會，要是被彆人撞見，指不定會傳出什麼八卦來。
陳啟東一聽，先是一愣，隨即點頭應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這時，電話那頭辛銳的聲音響起：“喲，陳主任，日子過得不錯嘛。”
“辛書記啊，聽說龍林那兒有位神醫，您知道他的窩在哪兒不？”陳啟東問。
“羊羔村唄。”辛銳脫口而出，“要不我給鎮裡打聲招呼，找個向導陪你去？”
陳啟東近來可火了，整個三泉政壇都傳遍了他被省領導看好的消息，還打算帶他進省政府辦呢。以前陳啟東隻是書記的秘書，辛銳都沒這麼殷勤過。
龍林鎮這回出事，作為老大，辛銳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不用麻煩啦！”陳啟東趕忙推辭，“我隻是幫朋友問問。”
“陳主任，有啥難處直說，彆跟哥客氣。”辛銳熱情似火，“改天有空，咱倆好好喝一杯。”
“行！”陳啟東的嗓門一下子提了八度，“到時候一定打擾。”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一提喝酒，你這聲音就變了調。”秦淑芳笑嘻嘻地打趣，“酒蟲子上身了吧？”
“人家這是給我麵子呢。”陳啟東解釋，“我要是冷臉相對，那不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嗎？”
“我跟您不一樣，我就是個小跟班，沒啥見識。”
秦淑芳翻了個白眼，眼神飄向車外。
她之所以不接茬，是因為她知道，隻要她一說他是狗，陳啟東準得借機讓她抱抱。這臭小子的套路，她早摸透了！
設定好手機導航，車子駛向羊羔村。到了村裡，陳啟東心想，這不是前幾天鍛造廠出事，高鐵軍喪命的那個村子嗎？
不知道那爺孫倆現在咋樣了。
汽車從村東溜達到村西，最後在一個生鏽的鐵牌前停下，上麵刻著“老封中醫門診”。
這一看，從屋裡到屋外，隊伍排得跟長龍似的。
“乖乖，這麼火啊。”秦淑芳有點吃驚。
“你車上歇著，我替你排隊去。”陳啟東說完，嗖的一下就下車了。
當年給吳忠當小秘時，這種跑腿的事他可沒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