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浩擺了擺手，不同意她的說法，但還是給了她麵子：“這隻是其中一方麵，不是主要原因。”
“老雷，你知道嗎？”譚浩問向雷言。
雷言雖然整天看起來迷迷糊糊的，但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酒量也大，聽了譚浩的問題，隻是搖了搖頭：“我管那些乾嘛，誰違規我就搞誰。”
秦淑芳都回答不出來的問題，我要是回答了，那豈不是比秦書記還厲害？你譚浩要走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我何必自作聰明呢？雷言心裡暗自琢磨著。
譚浩又把目光轉向陳啟東：“小陳想過沒有？”
“是不是因為三泉的幾家大企業實力太雄厚了？”陳啟東問。
陳啟東看出雷言不回答的原因是不想太過突出自己。而他不一樣，職務雖低，但得表現出自己的聰明才智，這樣才能吸引秦淑芳的注意。隻要搞定了秦淑芳，自己以後就能步步高升。
“你說得太對了。”譚浩讚歎了一句，然後對秦淑芳說，“我說嘛，這個小陳腦筋最靈活。”
接著，他繼續說：“其實這事也不難理解。縣長隻要抓住這些企業，而各個局的局長又都跟企業的老板是朋友。
縣長、局長和老板們聯合起來，占據了太多的話語權，所以書記這邊就顯得弱一些。”
“所以啊，秦書記，我給你的建議是，以後要想辦法把企業老板籠絡過來。
這些家夥雖然公司在三泉，但很多老板跟市裡的領導有關係，即便你想給他們使絆子，結果市裡一個電話打來，你又該怎麼辦？”
秦淑芳聽了他的話，緩緩點了點頭，對於三泉的事情，她還是一頭霧水，譚浩說什麼，她就聽著。
陳啟東忍不住說道：“想要籠絡人心，我覺得咱們可以從局長們下手。”
聽到這話，雷言和譚浩相視一眼，都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難道我說錯了？
秦淑芳眼珠轉了轉：“假如通過這次換屆，把重要科局的一把手全換掉呢？”
“換不掉。”雷言吐出幾個字。
“劉剛不會同意的，常委會上也通不過。”譚浩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陳啟東見氣氛尷尬，立刻舉起酒杯：“各位領導，咱們邊喝邊聊。”
幾個人又喝了一杯。
隨後，雷言說道：“這事兒還是要以人為本，算了，咱們聊點彆的吧。”
譚浩立刻找了個國際上的熱點政治話題，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以人為本？陳啟東琢磨著這句話，想了好久，終於漸漸明白了一點。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符合雷言和譚浩的觀點。
這頓飯吃了整整三個小時，期間秦淑芳愣是一句“你譚浩離不開三泉“都沒提。她心裡明白，人快不行了才說好話，鳥快飛了才叫得淒涼，就這時候的譚浩，說的話才掏心掏肺。
“得了，今天就這兒吧。”雷言斜了秦淑芳一眼，“讓秦書記早點回去歇著，明兒還得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