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威皺了皺眉,沉吟了片刻,才道:“如果白清想毒死我,就不會讓我寫讓位聖旨了,吃吧,沒毒。”
見季威分析的有道理,皇後才點了點頭,道:“好。”
隻是季威吃著這不如以前豐盛的飯菜,心裡想著彆的事情,終究還是味同嚼蠟。
如果不是他太過自信,低估了白丞相府的危害,就不會導致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以為有自己的精銳暗衛,有溫儘墨在,朝堂中就能相安無事。
卻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因為太過依賴外力而自己嘗到了因果。
如今他能有這一劫,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季威深刻的反思著自己,卻也在另外想著彆的辦法。
隻是門外,季威和皇後不知道的是,婉琴將他們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後,才悄然離開了這裡。
……
夜晚,端王府。
院子裡,一個白衣男人墨發飛揚,手中長劍宛如遊龍般在空氣裡來去自如,看起來瀟灑不羈。
一個布衣大叔伺候在他旁邊,給他倒著酒。
這時,婉琴走了過來,對男人道:“王爺,陛下和皇後已經想通了,明天就寫讓位聖旨。”
“唰!”
驀地,長劍一頓,空氣中落葉飄下。
端王不疾不徐的收回手,喝了口酒,嗤笑一聲道:“這陛下和娘娘,還真是為了眼前幾條人命,而不顧北疆那些保家衛國的戰士們的性命啊!”
婉琴眸光微動,詫異道:“莫非王爺早就知道陛下會寫這讓位聖旨?”
端王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這皇兄從小就優柔寡斷,若非正直和平盛世,先帝怎麼會讓他當皇帝?自然是想選個賢德之君以安天下,可惜……”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可惜我這皇兄雖然賢德,他的臣子們卻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婉琴亦道:“溫家世代忠良,到了溫儘墨這一代卻受儘追殺,的確可惜。”
“行了,你好好照顧陛下跟皇後,彆讓我這對兄嫂死在皇宮了,溫儘墨那裡,儘快派人通知他朝中發生的事情。”
端王吩咐著,婉琴恭敬的道:“是,陛下!”
話音一落,婉琴離開了王府。
……
北疆正直寒冬,不似中原那麼溫暖。
這裡過年的時候尤其陰冷,頭發都能結冰,不戴帽子根本頂不住寒風。
帳篷裡,一個身穿陳舊鎧甲的男人頭發淩亂的坐在主位上,他冷峻的容顏上帶著憔悴之意,下巴上也長了青色的胡茬。
“溫將軍,正值寒冬,不知道為什麼,朝廷已經兩個月沒有拉糧草過來了,我們剩下的糧食也不多,再這麼下去,我們根本沒辦法打仗,兄弟們全都會餓死的!”
隨行軍師冷靜的跟溫儘墨分析著眼下的局勢,神色十分凝重。
軍營中坐著的都是跟溫儘墨廝殺了一年的將士,自然心性堅毅,可此刻,他們一個個看著地圖,全都眉頭不展。
溫儘墨眸色深沉,看向軍師道:“派人去朝中打探消息,兩個月沒人送糧草過來,恐怕朝中有變!”
軍師點頭,道:“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