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何時對自己的鞋這麼感興趣了。
餘氏掃視一圈,眼裡都是失望,“沒人願意嗎?”
沒人說話。
這裡的人年歲都不小,大多經曆過前些年的疫病大潮,那時的慘狀誰都不敢想起,這可不是表衷心的時候啊,誰肯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餘氏又等了片刻,一片心寒,看向李滿月的目光含了點希冀,“白日裡我來看顧,晚上便由你......”
“婆母!”
李滿月急急打斷她的話,“兒媳自幼體弱多病,前些日子又偶感風寒,如今怕是......”
說到這裡,她還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餘氏頓了片刻,目光變得寒氣逼人,“竟連你這個枕邊人也不願?”
李滿月將頭壓得很低,用一張素白的帕子捂住口鼻,說話甕聲甕氣的,“不是兒媳不願,隻是怕過了病氣給王爺,王爺豈非更加危險?”
餘氏靜默良久,那雙眼睛早有了歲月的痕跡,卻好像可以活生生在她身上燙出兩個洞來,良久,她歎了口氣。
“罷了,既如此我也不勉強,都散了吧。”
人群中細細簌簌響起各自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突然沈林掀開袍角跪下,“王爺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願近身伺候。”
李滿月倒是沒聽到他說了什麼,餘氏一說可以散了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她早在心中演練了一千遍,回去就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從頭到腳好好洗一洗,剛才她給謝恒換帕子的時候還碰到了他的身體。
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