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不到,一屋子女眷婷婷嫋嫋相攜而來,餘氏在前,身旁跟著李滿月,但兩人並不親近,前後間隔著一段距離。
再往後便是溫夫人帶著謝悅,謝悅半道上就撇了溫氏,親親熱熱攬著李滿禧絮叨,“姐姐有所不知,這樊樓的掌櫃是個奸猾的,我派人同他磨了數日,竟都沒讓他鬆下口來。”
自那日和謝悅結成同盟,她便與李滿禧更為親密,也不管她叫嫂嫂了,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
這會兒在說的也正是買下樊樓的重重難處。
樊樓雖不如從前,但到底頂著從前的光輝,儘管掌櫃早覺得是塊燙手山芋,也不肯輕易賤賣了出去,誓要在最後一刻再大撈一筆。
李滿禧自幼讀的閒書多,對於生意人的奸猾狡詐、縱橫之術也是有所耳聞的,她也不急,沉吟道:“不急,你明日再派人去遊說一次,若是不成,便不必再去了,晾他個三五日,他自然就急了。”
謝悅點點頭,心裡明白這大概就是砍價砍不下掉頭便走,隻等著那著急的商家挽留自己罷了。
她愉快地展顏一笑,“還是姐姐聰慧!”
李滿禧也笑,哪裡是她聰慧,不過是更能參透人心罷了。
等前頭餘氏和李滿月各上了馬車,謝悅同李滿禧搖了搖手,便去找溫夫人同坐,前頭兩架四乘馬車都走了,才輪到李滿禧踏上下人用的簡陋馬車。
她如今雖是槐王的妾室,但身份到底還是低的,出門便隻能同下頭婢女一輛車。
隨著前頭隨侍一聲“出發”,馬蹄慢慢踢動起來,車馬緩緩前行,叮叮當當駛向了城門。
......
槐王一早進宮,散了早朝腳步剛踏出勤政殿便被身後一道疏朗的聲音絆住,“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