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蘿搖搖頭,甕聲甕氣道:“之前是王爺患病,她每日焦心此事,無暇顧及奴婢,等她想起來我還捏在她手裡的時候,王爺已經著人將我遣調回來了。”
李滿禧點點頭,“如此就好。”
她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如今又能在一處過活,便有說不儘的委屈和閒話,連夜裡李滿禧都窩在床頭同她絮絮叨叨地說話。
西樓孤燈一盞,主仆兩個隻穿中衣坐在一起打瓔珞,晚上濕涼,屋裡也烘了熱熱的炭盆,寂靜中時不時傳來燈花和炭火爆開的“劈啪”聲。
鬆蘿串著珠子,時不時給李滿禧遞一遞針線,挑一挑燭芯,嗓音裡已染上了夜色的倦懶,“不知道姨娘在家裡怎麼樣了......文初少爺可還好......”
李滿禧咬斷手上線頭,眉眼低垂著,長長的睫羽在柔和白淨的小臉上投下一片似扇陰影。
“他們會沒事的。”
小黑貓早被抱來李滿禧這裡,剛剛還乖乖縮成一團窩在她腳邊睡覺,此刻醒來,“喵嗚”一聲跳上桌子,溫存地在李滿禧手邊磨蹭,琥珀一般的眼睛討好地望著她。
李滿禧被看得心軟,擱下東西,將它擁進懷裡。
見此情形,鬆蘿笑出來,點了點它的鼻尖,“連貓兒都喜歡小姐呢。”
李滿禧彎唇淺笑,用手撫著它微弓柔軟的後脊背。
小黑貓被摸得舒服,喉嚨深處溢出“咕嚕”聲,慢慢又合上了眼睛。
李滿禧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娘親和姐弟都會好的,畢竟沈秋霜此刻也顧不到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