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罷朝才過一月,太子便在早朝時親跪陳情,直言太傅雖有失察之責,但罪不至此,何況朝中仍需太傅助益,遂太子覺得應令太傅以代罪之身,行利國利民之益事。
太子此話一出,諸多大臣聞風而動,紛紛附和,是以聖上順應民心,又命太傅還朝。
李家這一場風波才算平定下去。
李文初悄悄給李滿禧遞過幾封家書,信中皆言此番變故令沈秋霜失勢,她整日裡忙著打點沈家後事,也算是惹惱了父親,父親此番罷朝賦閒,偶爾竟會感念起裴綰的柔順和婉,偶爾還會去看看母親,還同她歎息起自己當初也是受了沈秋霜的唆使,才會將女兒推至這麼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甚至慶幸李滿禧容貌姝麗,這才憑自己的本事給自己謀了一個姨娘的名分,也算是替他彌補了做父親的失職。
李滿禧聽後簡直覺得可笑,哪怕心中早就知曉他是個冷漠寡情的男人,還是不免因為他的厚顏無恥和不知悔改而難過。
此番生辰宴便是李家的一場昭告天下,失勢而複生,他李長恭三朝為宰,時任太子太傅,絕不是輕易就能被打垮的。
也是在京中立起一座風向標,方便李家左右逢源。
五月十五這日一早,謝恒帶著李滿月給謝老太太和餘氏請完安後親自伺候著祖母和母親出門,將兩人送到居於中間的一輛五駕馬車上才空閒下來。
一回頭便見李滿禧等在隊伍的尾端,一身嫣粉色春衫,俏如春杏,陽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竟像穿過透明,外衫的薄紗隨風輕浮間,暗香浮動,湧入臨近之人的鼻尖。
遠遠朝謝恒行過禮後,李滿禧的目光靜靜同李滿月相觸。
她似乎沉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