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顧著自己就好,彆擔心我們,我們自......。”
“你若不說,我便親自去問李文初!”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李滿禧打斷,殊不知自己這個女兒早在這幾個月的日子裡學會勘測人心。
裴綰這才崩了那根強撐的弦,掩麵低泣,斷斷續續道:“你弟弟讀書自然是好,可架不住旁人暗害,平日裡李文川作弄他就算了,會試那天竟還給他下了藥,讓他上吐下瀉,臥床好幾日才退了燒,可也就此錯過了會試,三年才一次啊!你弟弟沒日沒夜的學就為了那一日,竟叫那個殺千刀的全毀了。”
李滿禧靜默不語,心中波濤洶湧,麵上卻很沉靜。
她聽裴綰的抽泣良久才開口寬慰道:“好在並不隻有一個機會,文初還小,再等三年也無妨。”
“不,你不知道,之前文初傷了手,如今隻能用左手拿筆,這本就比尋常人更難,還屢屢被李文川作踐,先是扔了他筆,再在他筆上動些手腳,甚至教唆一眾學生將他圍起來羞辱,我......”裴綰捂著心口,痛心疾首,“我作為娘親,恨不得替他去受這些。”
這些痛、這些難在李滿禧腦中化變成像,一幕一幕閃過,仿佛感同身受,少爺人心思敏感,她幾乎都能揣測到弟弟的痛與傷。
但她卻覺得這不算壞事,“娘親,此事我會尋個法子,我還記得紓姐姐的嫂子是王家小姐,王家一門三翰林,族學也是頗負盛名,若有機會我會為弟弟爭取。”
她也寬慰裴綰,“弟弟也是大人了,受些挫折也是好事,若叫養成溫室裡的花朵,才是真的毀了他,如今才這點委屈便承受不了,日後如何登閣拜相,受諫史彈劾。”
裴綰也知女兒說得對,擦了擦眼淚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寬慰他,他性子倒也堅韌,從不與我多說這些的。”
這話剛落,春和推門進來,“三小姐,前頭宴席開始了,您隻怕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