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禧秀氣的眉毛蹙起來,“我們曾經說過相依為命,絕不互相欺騙放棄,此話猶在耳邊,你卻不肯對我說實話?”
鬆蘿捏了捏衣角,咬了咬唇,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其實沒什麼,王爺早便回來了,是側夫人......側夫人把王爺叫走了。”
李滿禧愣了一道,隨即鬆了口氣,有些好笑,“就為這事兒?”
“我怕你不舒心,不敢說。”鬆蘿的確為她好,但也實在小看了她的容人之心。
李滿禧很明白自己眼下的境況,也十分清楚自己該關注些什麼,根本不會在這些事上多費心神。
“鬆蘿,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住這個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她歎了口氣,“謝恒是王爺,功勳卓著,他風姿綽約,年歲也不大,今後他可能還會有無數個女人,我難道個個都要生氣?”
“男人並不長情,我也從不奢望自己是個特殊。”
她說得十分淡然,語調之中甚至有枯槁之意,平白增了點荒涼之感。
鬆蘿心疼她,握住自家小姐的手,有些想哭,“姐姐,王爺對你終究還是不一樣的,我瞧著都是有情誼的,您又何須這樣想呢?”
李滿禧笑了笑,“情不情誼的我並不奢望,隻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她替鬆蘿擦了擦淚,“好了,傻姑娘哭成這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看不得。”
鬆蘿破涕為笑,輕輕抱住李滿禧的肩膀。
李滿禧攬著她,目光透過窗戶虛開的一條小縫看出去,雨絲纏綿,空氣舒暢,可不知怎麼的,她心裡有些悶,還有些澀澀的,很不舒服。
主仆兩個說了好一陣子話,絲毫沒注意到門邊立了道玉長的身影,謝恒負手站著,已聽了不知道幾時。
他麵色依舊不好,眉宇間都是戾氣,深林看得心顫,又不得不大著膽子問:“王爺,咱還進去嗎?”
謝恒撇過眼瞧了他一眼,“哼”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