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贖罪!”
餘氏垂頭看她,見她此刻十分狼狽,頭發汗濕了黏在額頭上,急得嘴唇發白,也不想多和她計較。
“你家主子如何了?”
一提起李滿禧,鬆蘿眼眶裡就湧上了眼淚,整個人都在簌簌發抖,說話也是顫顫巍巍的,“裴郎中正在施救,可是血怎麼也止不住,郎中說要是過了今夜還醒不過來,大人孩子就都危險了。”
餘氏眉間一片鬱色,抬眸間已然看到了門前站著的穩婆。
她心下了然,這是隨時準備棄子保母了。
餘氏半點沒猶豫,闊步進了弄堂,等到床邊看到李滿禧的時候心尖更是一顫。
她發絲淩亂潮濕,出的汗幾乎濡濕了被單,麵色更是慘白如明紙,細細秀美的眉緊蹙著,昏睡間也十分不踏實,手緊緊攥著被單,疼痛難忍。
空間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氣,餘氏往下一看,她身下褥子一大片血跡,此刻仍舊沒有止住的跡象。
餘氏抬手用帕子掩了鼻,內心荒涼又畏懼,若這個孩子......
思及此,她渾身一震,看向了正在奮力救治的裴青林。
裴青林擅長紮針技法,尋常紮個針止血也是手到擒來,可是此次連下三針都沒什麼效用,他急得冷汗直冒,再下針時手都在顫抖。
餘氏親眼看著那針貫穿李滿禧纖細的手腕,李滿禧輕輕“哼”了一聲,迷糊中似乎有蘇醒的跡象。
“裴郎中,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否則我唯你是問!”
裴青林此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在串聯自己所學醫理,試圖用針抵住李滿禧幾個穴道,好儘快止血。
若是再止不住,孩子和大人都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