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失蹤,隻是一場演給外人看的戲罷了,為了逼真,他甚至連聖上和自己府裡的家眷都瞞過了。
李滿禧閉著眼,手指繞著他衣服上的一節流蘇,“我是剛剛才想明白的,若您真的失蹤了,怎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出事,又能第一時間趕回來,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直都是一場戲。”
謝恒靜了靜,“是,是一場戲,本來還要再演些時候的,沒想到你......”
李滿禧睜開眼睛,抬頭看他,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又過一個深夜,青色胡渣再次長長,摸上去很是紮手。
“是因為太子?”
謝恒微訝,因為她的通透和聰慧,認清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再沒辦法欺騙,哪怕知道不該輕易透露這個消息,還是不由自主、發自內心地點了點頭。
“是,太子這會兒應該已經入宮了。”
李滿禧瞬間全都明白了,這是她與生俱來的直覺,若說對朝堂上風雲變幻的敏銳度,她才是繼承李太傅最多的一個孩子,也是最聰慧的一個孩子。
她幾乎立馬就猜到了,“是聖上身體不好了?”
此時謝恒的內心已不能僅僅用訝異來表達了,還有驚喜,由衷的驚喜,他沒想到僅靠這點細枝末節,就叫她猜出了內裡的關節,敏銳地像草原上的豹子。
他仍舊回以真誠,從胸腔裡悶出一聲“嗯”,心中又有些欣喜和恍然,驚喜於自認為胸有城府從不叫人看穿,卻被她輕而易舉地化解。
他將她抱得更緊,又小心翼翼地顧忌著她的肚子,從心裡喟歎一聲。
“你當真是我的解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