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禧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在薄薄的信紙上,那明紙上還殘留著墨香,她都能想象到裴綰垂頭寫字的模樣。
一定是眉頭緊鎖的。
“前兩日正逢公主大婚,舉城歡慶,連書院都放了兩天學,李文初哪有機會像信裡所說的用功了兩日。”
李滿禧沉沉舒了口氣,“還有,娘親說她去了河堤上看花,可前陣子的大雨早將河堤上的花全都澆沒了,謝悅這樣最不會掃興的人看了都要抱怨兩句,娘親卻說群芳競放,姹紫嫣紅,可見她是在說假話。”
鬆蘿張了張嘴,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可,可裴姨娘為什麼要說謊呢?”
“是啊,她為什麼要說謊呢?”李滿禧沉吟,“若是日子好過何須說謊,府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她又知道我將要臨盆,怕我知道了心急,才報喜不報憂。”
李滿禧攥了攥掌心,察覺到一片濡濕,心中驚慌不已。
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裴綰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騙她。
“鬆蘿,你今夜便去找從前府裡交好的婢女問一問,一定要問出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鬆蘿也不敢耽誤,趕忙稱“是”。
正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柳煙從外麵跑進來,她向來是穩重的,少見這樣急匆匆、慌不擇路的時候,額角都起了層薄薄的汗,麵上有些驚慌。
“姨娘,永慧公主遣人來送喜餅給太夫人,特意說了府中有新鮮的梅子和荔枝,想請您過府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