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去送一送裴郎中。”
裴青林暗中對李滿禧點了點頭後便隨柳煙出去了,確認他們已走遠,鬆蘿才湊到李滿禧跟前小聲說道:“都打聽清楚了,常大人的幼子與大公子卻有交情,且近來時常出入百花庭......”
“百花庭?”李滿禧微微蹙眉,“青樓?”
“不止呢,那百花庭後頭便是京中最大的賭坊,奴婢估摸著恐怕有管家撐腰,否則尋常商戶不敢這般招搖撞騙。”
京中雖未明令禁止,但賭坊並不能正大光明營業,若非管家人,恐怕開門第一日便要遭人查封,不至於紅火至此。
李滿禧頓了頓,“你是說李文川近來迷上了賭錢?”
“恐怕是的,奴婢著人買通了百花庭賭坊的護衛,打聽到就這兩日大公子一直泡在賭場沒出去過,贏了便再賭,輸了便叫硯台回去取錢,都快沒了人樣。”
這世道之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鬆蘿安排的人不過塞了幾塊銀錠子,那護衛便將知道的都說了。
李滿禧撫著自己垂落下來的一縷秀發,慢慢梳著,神色有些莫名,“沈秋霜也沒去找?”
“找了,無功而返,隻以為他宿在花樓,便也沒管了。”
夏夜寂靜,遠遠近近似有蟬鳴,熱風從窗子縫裡鑽進來,拂過人麵帶著一股青草的香氣。
李滿禧突然問道:“像這樣的賭場應當向來都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鬆蘿不明所以,“姨娘是指什麼?”
“讓人輸得萬劫不複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