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李文川強言道:“我自進了這百花庭便是輸少贏多,怎會害怕輸?真是笑話。”
秦金亮笑著拍了拍手,“好,果然好魄力,那文川兄還在擔憂什麼呢?”
李文川有些怯場,躲避一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身上暖了一些,一腔勇氣也在頃刻間就要脫口而出,梗著脖子就要答應。
突然,袖口被一旁的硯台輕輕扯了一下,李文川垂頭去看他。
硯台已是嚇得滿頭大汗,連聲音都在不自覺顫抖。
李文川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因為沈秋霜的寵愛,幾乎沒怎麼接觸過外界的黑暗與紛囂,可他硯台卻不一樣,一路摸爬滾打的活過來,心中大抵知道這些歡場的鬼祟把戲。
呆了這麼多天,直到這刻,他心中已是了然,為何這位秦公子一來便要勾著自家公子上桌,還不停誇獎恭維,夥同看熱鬨的人一起將他捧得這樣高?恐怕就是為了哄他入這一局,而這一局,李文川必定會輸,甚至會傾家蕩產,十分難看。
硯台深吸了口氣,附在李文川耳邊提醒道:“公子小心,當心入局。”
局?
李文川渾身一抖,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這百花庭賭場實在太熱了,周圍熙熙攘攘圍了許多人,每個人的一點點聲音都彙成了一陣陣難耐的喧囂,將他層層包裹住。
他腦中混沌非常,隻覺得耳畔全是嗡嗡的聲音,其他都聽不見了。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思忖著。
秦金亮倒也不急,翹首靜靜看著他,嘴邊始終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良久,他突然朝一旁人群中揚了揚下巴,朝不知道哪位使了個旁人看不懂的眼神。
也就在這一刻,突然有個人大聲喊了句,“這位公子莫不是怕了吧,怕了還敢來百花庭,當真是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