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裴青林急跑兩步迎了上來,氣喘籲籲道:“尋梅姑娘,你跑什麼?”
尋梅勉強一笑,福身行了一禮,“裴郎中,我眼下還有些急事緊著乾,若沒什麼大事,我便先告退了。”
說罷便要走,被裴青林眼明手快攔住了。
他擺擺手,“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藥終歸還是要對症才行,否則越吃越嚴重,難保不出大事。”
尋梅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這處才壓低聲音道:“隻是一些小病,休養幾日就能好了,裴郎中莫要放在心上!”
“這怎麼行?我既是醫者,就要仁心仁術,你昨日留在廚房的藥渣分明是安胎的方子,縱有補氣血之效,到底太過凶猛,吃多了要損傷身體的!”他說著伸出手來,“不妨讓我給姑娘把把脈,也好過胡亂吃藥!”
尋梅心頭一驚,甩開裴青林的手,怒道:“裴郎中莫要胡說,”她後背上已是一片濕漉漉的冷汗,驚慌到手腳都不知往哪放。
踟躕片刻後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扭頭就跑,裙角在夏風中飛揚開,看得裴青林十分莫名。
這尋梅姑娘怎的這麼奇怪?
夏風燥熱,順著推開的門扉往屋裡鑽去,熱風一裹,坐在玫瑰椅上發呆的李滿月更添幾分煩躁,皺著眉頭罵道:“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我,都是聾子不成......”
“側夫人!”
李滿月嚇了一跳,不耐煩地側頭看去,便看到尋梅一溜煙跑進來,跪倒在她腿側,臉上有濕濕淚痕,顯見早哭過一場。
她心裡“咯噔”一聲,騰起一陣不祥之感。
尋梅顫著聲音說道:“昨夜奴婢給您煎藥,正撞上了裴郎中,就隨意編了個謊話匡他,哪知他今兒一早在路上攔住我,說,說......”
她不禁抽噎起來,說話斷斷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