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城最近的一處坊市內佇立著巍峨的太子府,紅牆之內絲竹管弦聲不絕於耳。
挑高金燦的殿內胡姬翩翩起舞,手長腳長、腰肢纖細,輕盈地如同一隻迎風翩飛的蝴蝶。
殿上之人冷眼看著,手執一座金盞,時不時灌些酒進嘴裡,眼神已經迷離。
他坐姿慵懶隨性,眼神雖注視著殿上之人起舞,麵色卻並不愉快。
突然,“砰”的一聲,他將金盞砸在地上,那笨重的器皿沉鈍地滾出很遠,停在內宦吳小庸的腳邊。
樂手和胡姬皆是一驚,聲樂舞色戛然而止,呼啦啦跪倒一片。
吳小庸跪在最前首,大氣都不敢喘。
蕭明治目光森冷,不耐的吐出幾個字,“庸脂俗粉,都給我滾!”
那些伶人哪敢言語,連滾帶爬跑了,殿中一時靜下來,唯餘吳小庸瑟瑟趴跪在黑色的冰冷磚石上,膝蓋在隱隱發痛。
近來太子的脾氣愈發不好了,動不動便要打砸出氣,吳小庸連跪的時候都多了不少,又是秋寒之時,膝蓋難免承受不住。
他悄悄嘶了口氣,心中盤算著今日可曾出了什麼事,思來想去都是聖上在早朝時大讚槐王卻斥責太子,到底是讓他覺得難堪,他從回府後便神色不虞,積攢到現在才發泄出來,怒火滔天。
吳小庸心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今日要跪到幾時。
正在思忖之時,座上之人開了口,聲音裡透著一點酒醉的嘶啞,顯見的有些倦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