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禧茫然抬眸,有些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鬆蘿長舒一口氣,“奴婢剛才聽了幾句閒話,說是今夜王爺宿在漪瀾軒了,您消沉這樣長的時間,數次拒見王爺,長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李滿禧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淒慘一笑,“腿長在他身上,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還能強迫他不成,我如今沒精神管那些事。”
說罷,她從矮塌上起身,自去床上躺著,麵朝裡,一幅不肯與人交談的模樣。
這陣子她總這樣,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說話不吃東西,隻盯著那隻簪子發呆,整個人跟沒了靈魂似的。
鬆蘿歎息一聲,無奈將簪子收好,熄了燈出去了。
燭火晃動兩下,沉入黑暗,整個屋子都黑下去了,世界空寂無聲,隻有哪一人眼淚滑落的聲音。
李滿禧咬著唇哀哭,不住抽噎。
你瞧瞧,世上都是薄情人,她的親姐姐死了,沒人能夠理解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疲倦,連她漸漸開始以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也不肯給她些消化哀傷的時間,迫不及待去找彆的女人。
李滿禧突然有些想笑,是呢,這世上哪有感同身受,尤其男人薄情如斯,李太傅如此,謝恒也會如此。
窗外雨聲淋漓,月色也變得濕潤,女人哀弱的哭聲混雜其中,如此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