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分明淒寒,屋內卻尤顯焦灼,個個心懷鬼胎。
大約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屋外傳來零碎的腳步聲,柳嬤嬤孤身一人從壽安堂返回,腳步匆匆,跨過門檻時險些絆倒,臉上卻掩飾著竊喜。
她一進屋,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溫氏視謝老太太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餘氏則怕老太太管得太多。
哪知柳嬤嬤淡淡瞥過溫氏一眼,朗聲回稟餘氏,“老太太聽說西院的事一氣之下暈了過去,讓湯媽媽給奴婢傳話,說是溫夫人不知檢點,敗壞家風,該怎麼處置全憑太夫人做主。”
此話便是表明太夫人立場,她對這個侄女兒也算仁至義儘,偏溫氏是個癡傻的,接連兩回做了錯事,太夫人也保不住她了。
餘氏嘴角牽起一抹暢快的笑意,激動地站起身來。
抬手指了指,“這等淫蕩賤婦,本該捆了送官,但顧慮著家醜不可外揚,索性由我處置了,將她丟進後院枯井中,任她自生自滅去。”
當家主母手上捏著妾室姨娘的身契,本就可以隨意處置妾室,要說一開始餘氏尚有顧慮,畢竟溫氏不同於一般買入府的姨娘,她本就是官眷出身,又和謝老太太沾親帶故,自然不好隨意拿捏。
如今見老太太閉門不出,很不想管這件事,她就能放開手腳,直接抓住偷人這一把柄處置得狠些,好出一出這些年動她不得的惡氣。
門口侯著的幾個粗壯仆婦一擁而上,兩人抬腳兩人抬手,將溫氏提溜起來,拉拉扯扯地往後院枯井處去。
李滿月伴著餘氏一同前去,大有看熱鬨的意思。
這一通鬨騰下來,見西院裡人漸漸散去,鬆蘿有些後怕,驚恐地挽住李滿禧的手臂,“側夫人,咱們要跟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