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寒涼,滿城浸在一片孤單蕭索之中,寒風瑟瑟,落葉鋪在禦街黑磚之上,將向來莊嚴肅穆的皇城襯托得有些孤寂。
林紓心中卻很平靜,眼底浮動著一片消沉悲涼。
......
高殿之上細煙嫋嫋,龍涎的香氣不斷從掐絲琺琅彩香爐中飄散出來,今日早朝畢聖上便坐在桌前處理公務,麵前堆著小山一般的奏折。
一片安靜之中,聖上突然冷哼一聲,將手上奏折重重拍在案上。
“人人都誇太子賢德,朕倒想知道他們都是真心,還是結黨營私!”
崔大監眉心一跳,躬身不敢說話。
近來聖上對太子怨言頗深,凡是在朝堂上聽到誇讚太子之言,總是刻意忽略不提,怎的還有大臣不知死活的上折誇讚。
聖上見他不語,側眸看了他一眼,“怎麼不說話?難不成你也覺得朕老糊塗了,脾氣暴躁,愈發見不得太子好?”
崔大監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麵上卻不顯,陪笑道:“聖上哪裡的話?老奴對聖上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怎會藏私?隻是事涉太子,既是國事,也是家事,老奴不敢多言,怕擾您判斷。”
聖上笑著伸手點了點他,“你啊你啊,好狡猾的老狐狸。”
崔大監忙說不敢。
聖上後倚到椅子上,闔眼揉了揉酸痛的鼻梁,忽而想起什麼,問道:“槐王那裡如何了?”
崔大監鬆了口氣,這些年聖上脾氣越發古怪,但一提起槐王,脾氣便有所收斂,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欣賞和關切。
崔大監心中盤算,“槐王離京已半月有餘,想來回稟的折子也快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