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謝恒雙目驟然淩厲,帶著寒意盯向李滿月,一閃而過的驚詫後,又忽然變成了了然。
李滿月被她看得發毛,不自在地挺直腰背,卻垂著頭不敢看他。
餘氏皺著眉道:“你外出公務,此事還未曾告知於你,郎中來診,說李氏已有兩個月身孕。”
謝恒沉默不語,忽而淡笑一聲。
他未置一詞,卻先將李滿禧扶了起來,觸及她的雙手時才發現她竟在微微顫抖,謝恒微微合攏手臂,攬住她的肩膀。
李滿禧微微抬眸,看向他瘦削的下顎和那道醒目的褐色疤痕,忽而感慨萬千。
他似乎總在最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並不因為憐憫來救她,而是一種疼惜,除了母親和姐弟,李滿禧從未在旁人身上體會到過的疼惜。
李滿禧有些發怔,謝恒帶著她往廊下走去,腳步隨意卻不容任何人置喙。
謝老太太見他全然不當一回事,皺起眉頭,蒼老的麵容上皺紋更深幾分,“恒兒,你這是做什麼?後宅女人爭風吃醋,用這樣陰損的招數來殘害人命,若不是我們幾個老婦明察秋毫,豈非要親手害死骨肉至親,這等毒婦,你也要袒護不成!”
京中早有傳聞說槐王專寵房中婢女,謝婉柔本還不當回事,如今瞧見這般場景,心中才有些明白過來,傳言不虛,謝家果真出了這樣一個是非不分,隻專心寵妾的男子。
謝婉柔亦開口規勸道:“恒兒,這本是你房裡事,姑母不該多管,可這毒婦今日敢趁著你不在設計陷害,難保來日不傷害你的孩子,今日若不給她一番教訓,恐日後難安,你還是聽我們的,叫她去祠堂跪一跪,也能磋磨磋磨這狠毒的性子......”
“姑母,她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