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怎樣的恩寵,你們能明白嗎?如今你的好女兒居然敢在槐王頭上動土,是想連累全家陪她一起去死嗎!”
李鬆越想越後怕,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槐王命人送她回來,是給足了我李家體麵,若我不決斷,豈不是公然與他作對,要怎樣給槐王,給槐王府,給聖上一個交代!”
李滿月早嚇得渾身顫抖不已,她淚流不止,死死護住自己的肚子,搖頭哀求道:“父親,月兒知錯了,月兒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再給月兒一個機會!”
“機會?你做出這等醜事隻顧自己享樂的時候可曾想過給李家一個活下來的退路,你是要以一人之力讓舉族給你陪葬啊!”
李鬆一腳蹬開奮力阻攔的沈秋霜,再不顧妻女嚎哭,喝道:“來人!把藥端上來!”
婆子端著藥盞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猶豫道:“老爺,這藥傷身哪......”
李鬆卻好似沒聽見一般,一把抄起藥碗,蹲下身來不由分說捏住李滿月的下顎,要親自把這碗落胎藥灌下去。
李滿月嚇得驚慌失措,瞳孔收縮著,汗和淚一並流下來,如雨般沾濕額發,嘴中嗚咽著,比窗外夜雨還要淒涼。
沈秋霜也沒了章法,可這落胎藥傷身,有人甚至會因此而死掉,她不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她拉扯住李鬆的胳膊,哭求道:“老爺,不要!不要!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可李鬆早已下定決心,一臂揮開沈秋霜,將她重重擲在地上,右手更加用力捏住李滿月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藥湯一點一點順著喉嚨喝進去,李滿月目眥欲裂,可終究掙不過父親的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落胎藥灌進自己的嘴裡。
耳邊是母親的哭嚎,父親的咒罵,她被李鬆揮倒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