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儘全身力氣才將沈秋霜扶起來，可已近瘋癲的沈秋霜卻蓄足了力氣一把將她推開，“放開我！你也是她派來報複我的是不是？你也想我死！”
林嬤嬤急得眼淚直掉，“夫人！您快醒醒，莫要沉迷在哀慟之中啊！”
人沉溺哀慟無法自拔，時間久了便要瘋魔，從前做過的那些惡事，都會變成懼怕的“厲鬼”，前赴後繼地奔來，若是惡事做得多了，大抵就會像沈秋霜這樣，夜不能寐，時間一久，腦子裡也就糊塗了。
沈秋霜好像看到天上有張臉，一會兒變成李滿柔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成裴綰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成李滿禧的模樣，最後一切化煙，成了一張厲鬼的臉，急速朝她衝來，她驚恐地後退，絆到了道旁的石頭，腳步一歪，狼狽地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林嬤嬤驚呼一聲，“夫人！”
......
“母親究竟怎麼回事？怎麼會好端端的從台階上滾下來，摔得這樣嚴重！”李文川厲聲質問。
林嬤嬤支支吾吾，又怕說了謊耽誤郎中診治，隻能權衡著回稟，“自二小姐出事後，夫人便茶飯不思，沒日沒夜地痛哭，幾日下來，心裡便落下了心病，今日去見老爺又......這才神思恍惚從台階上摔了下來......”
林嬤嬤擦了擦淚，“夫人這是心病，恐怕要請太醫來瞧瞧。”
李文川垂首看了看母親的臉，她似乎睡得極不踏實，睡夢中也依舊擰著眉，嘴中不時說著什麼，可言語太含糊，根本聽不明白。
李文川歎息一聲，替她掩了掩被子，叮囑林嬤嬤，“知道了，我會去求父親，你們好好照顧母親，等她醒了便來知會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