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綰神情依舊沉靜,麵容依舊恬淡,隻是麵上的那道疤略顯猙獰。
這一聲後,風聲立止,窗欞撲扇兩下後也回歸平靜。
裴綰悲傷道:“當年四姑娘當眾冒犯沈秋霜,遭她暗恨,後來四姑娘高熱,老爺你事忙未曾回府,老太太身上亦抱恙臥床不起,沈秋霜便攔住了去請郎中的下人,不許人來給四姑娘醫治,四姑娘這才驚厥而死......”
李鬆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怎麼會......”
李文初撐住裴綰有些脫力的身子,一雙泠泠雙目看向李鬆,“父親,當年知道內情的下人都被發賣,隻有一個尚未離京,兒子已將人找到,您若不信,大可將人叫來問話。”
李鬆神情怔忪,看看裴綰,又看看李文初,忽而明白了今日這一場鬨劇究竟為何。
李文川見有人攀誣到自己親娘身上,怒然指著他二人道:“你們又在胡說什麼?母親怎麼會害死陳姨娘和四妹妹,你們......”
“是我!是我害死你們,可那都是你們應得的報應!那個賤丫頭當眾頂撞我,我是她的嫡母,她應萬分尊重才是......是她自己高熱!我隻不過不讓郎中來看而已,誰叫她命不好,這樣就死了。”
沈秋霜舉著那支簪子,頂著滿頭亂草一般的頭發歇斯底裡,“還有你,陳晚晴,還想生個兒子和我抗衡,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她大笑起來,“你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們都該死!”
沈秋霜一轉身間看到了裴綰,舉著簪子衝上去就要紮她,嘴中不管不顧罵道:“還有你,裴綰,天生這般狐媚子樣勾引男人!我要殺了你!”
幸而李文初反應快,一腳將她踢翻在地,神情憎惡。
他握了握右手,冷冷一笑,轉身朝李鬆道:“父親也看到了,沈秋霜自己已承認,她殘害人命,罪不容誅,兒子請準將她送去府衙,按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