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這趟隻得無功而返。
見兒子一臉憤怒地回來,穆國公夫人葛氏便知這趟又是無功而返,但她素來工於心計,府中稍微得些寵愛的妾室都死於非命,還讓人查不到蛛絲馬跡,便知她是個厲害角色。
她淡淡一笑,親手替兒子倒了杯茶,“我也不知你們父子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不過一個庶女,值得你這般費儘手段非要將她娶進門嗎?”
“母親你懂什麼?”穆青周身都是戾氣,全然沒有在外時偽裝的那股溫潤氣質了,“她是謝家的庶女,如果娶了她,便可和謝恒搭上關係了,你難道不記得乾爹說過的話了嗎?”
“你乾爹說得不清不楚的,咱們不過隨意揣測,再說了,現在還沒確定槐王就是......就這樣上趕著娶他妹妹,到時候若是太子登基,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穆青哼笑一聲,“旁人說得或許是胡說,但乾爹可是聖上跟前的人,他嘴裡隨意露出來的一點風聲,那都不會是空穴來風。”
他轉了轉手上的杯盞,眼神裡盛著對權力的渴望,陰沉又狠辣,“等我娶了謝悅,如果是槐王登基,那我就順理成章成了天子近臣,若是太子登基......一個女人而已,要她死有千百種法子,母親不是最知道了嗎?”
葛氏幽幽一笑,“罷了,過幾日我親自走一趟就是了,你既然都做好了打算,為娘的也不好拖你後腿。”
......
夜色昏沉,屋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雪粒子砸在窗紙上,形成一道道錯落而雅致的聲響,與屋中炭火的刺啦聲遙相呼應。
枯樹的暗色剪影隨風擺動,框在窗紙上,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丹青畫。
屋中有人低語,驚跑了樹上短歇的小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