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惑不已,“什麼意思?”
“要想學一個人的字跡其實很簡單,隻要經年累月的臨摹,時日一久便可寫出一手幾乎一模一樣的字,但紙和墨不會說謊。”
皇帝微微挑眉,“什麼意思?”
李滿禧想站起身來,但跪得太久膝蓋發硬,腿腳發麻,她爬得有些狼狽。
站起來時已是滿身大汗。
“聖上,我想求一副紙筆。”
皇帝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是準許了,揮揮手叫人準備。
不到片刻,一切準備妥當,她提筆寫字。
皇帝被她勾起好奇,親自走下來看她落筆。
李滿禧寫得很快,幾乎是隨手寫就,抄了這十封信中的第一封,而讓人驚訝的是,她的字幾乎與謝恒的字一模一樣,精細到一點一勾,皆有那種灑脫凜然的氣勢。
這很難得。
人之字樣與人的性格息息相關,謝恒灑脫隨性又誌存高遠,寫出來的字常有淩厲之氣,而李滿禧隻是個閨閣婦人,卻有這樣不俗的筆力,著實叫人驚訝。
李滿禧擱下筆,“聖上請看,我也不過才練了數月,也能寫出槐王叛國的證據,可見這些證據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還有,”李滿禧微微停頓,抬手從紙上抹過,幾個字被她擦得模糊,留下一團墨影,“字跡可以練,但紙和墨不會,聖上您瞧,我寫的這封細細聞來墨香濃鬱,紙也明晰,但時日一久,墨跡會乾,紙會發硬,且時日越久,紙越發黃。”
皇帝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滿禧笑了笑,將十封牛皮卷全部拿了出來,展開到皇帝眼前,“聖上您瞧,這幾張牛皮卷無論是紙張磨損變黃的程度還是墨跡乾涸發灰的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可見是同一時間寫出來的,可根據上麵的計劃來看,分明該是謝恒間隔數月之久與燕王的通信......所以這分明就是彆人栽贓陷害的假證據!”